人是不是無法 

真正走進誰的內心 

 

畢竟 那是連 自己 

都拒之門外的地方 

 

 

只能徘徊著靠近 

夢裡 

朋友跟我說 

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找到了自己想要什麼

現實卻一直在分心 

 

於是 給我買了 

一支藍色的小熊冰棒 

 不知道味道如何

 來不及舔一口

醒了 

 

 

彷彿真空包裝袋裡食物

游離 

 

抽乾 

累 

 

做食物 

還是住在罐頭裡比較舒服 

一切無所謂 

是因為想要更多 

 

最想要的東西

清楚知道要不到的時候 

就會把別的一切都放下 

 午睡時

做了一個短小的夢


醒來之後把夢裡一起到過的地方

都在現實中重複了一遍


只是想著

或許會在街上遇見

就讓我走過的街道

開出了花

凌晨五點半的天空 

最底那一層是西瓜口味

慢慢過度到西柚口味

橙子口味 

檸檬口味 

 

 

 

 

 還小的時候

總堅定地以為我會看見絕對的黑 

也能夠看見純粹的白 

 

世界上 

哪來那麼多的非黑即白

 

還有很多顏色 沒有被命名 

也很難被命名 

 

看見了 也不一定有意識

 

眼前的這個人嘗試著了解我

像了解一個外星生物一樣

像是解剖人體的一個器官

分析其內部所有構成和結構一樣


像審問犯人一樣

逼問我意識裡的每一個念頭

讓我把想到的每一樣東西都說出來


到最後

我帶著哭腔求饒

可以放過我嗎

不要再嘗試懂我了

我就是你見到那麼簡單


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妳可以笑了嗎


嗯可以了

 午後的陽光和時間一道

彷彿靜止了

我也靜止了


微風圍滿了走廊

吹動身上的香味

是淡淡的薰衣草加麝香

晃動著樹影

沒有發出聲響


拿著海鹽熱可可上樓梯的那一刻

記憶和巴黎瑪黑區的冬日重疊了

噢原來

很多美好的記憶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無人可以分享


來來往往的路人

遠處傳來磕磕巴巴的琴聲

聽來和小時候練琴的時候

差不多

有些催人入眠


我想睡

到真實的夢境裡

 自由恐怕不是出逃


自願變成囚犯

在沒有任何時間參照

在一個沒有邊界的囚室裡


仍泰然處之

包容下自己

包容下所有恐懼

 看見了什麼

什麼也沒看見


發生了什麼

好像目睹了一切


廢墟裡應該有一男一女在做愛

沒有看見

只是覺得而已


不過是一個念頭

不需要證實

改變已經發生

下一秒已和原本的下一秒不同


遠處的警車聲

犯罪距離我很遠

我還有足夠多的安全空間

可以歡呼

可以雀躍


人類怎麼會為動物園哭泣呢

那又不是他們的監獄


我們到那裡去

是尋開心

 赤腳踏在碎砂上

忍痛

直至找到一塊深色的岩石


海浪距離我不到一米

不激動的浪


日落快要來了

一點一點漫上來的浪

一點一點縮短著和我的距離


風帶我回到南法的夏天

騎著馬穿過濕地

背對著夕陽

在海邊沿岸顛簸奔跑

怕摔下馬怕拉不住韁繩

放肆地濺起一岸水花


是相似的風

是相似的短暫自由


曾經的我那麼囂張且自由過

知足了

 寄生於這個世界上

我們到底在尋求什麼 

我們賴以生存的又是什麼 

 

沒有答案 

 看

從樓側透進來的陽光

和蓮蓬頭細軟的水柱 

打在肩膀上 

好溫柔 

 

打開窗的那一刻 

風帶跑了滿室的水蒸氣 

也蒸發了身上殘留的小水珠 

呼一口氣 

身體和思緒都軟下來 

 

思念如空氣一樣存在 

不必意識到 

已經存在 

 

控制情緒的神經會讓人常感睡眠不足 

 

總算有點秋天的樣子了 

乾爽的微風 

拂過肌膚的一寸 

那一寸就陷進回憶裡 

 

理智也擋不住